01
前言
我个人很少玩Galgame,或者更广义的说法:视觉小说,之前认真玩过的只有石头门系列。
在国产视觉小说《饿殍:明末千里行》发售之前,我也有所耳闻,只知道是二次元画风+hanser配音,但兴趣缺缺。在游戏发售之后,各路人马在评价中打成一团,各种帽子乱飞乱扣,相关二创同人也十分兴盛。不得不说,反倒是此场景引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极大的兴趣。
但是当我沉浸于游戏中,居然被残酷的世界观和几近绝望的情感所震撼。在这份痛苦情感的背后,“饿殍”的故事也展现了乱世中人间真情的救赎。岁大饥,人相食,简短的六个字背后揭露了如此残忍的事实,和围绕游戏整活的快活氛围完全相反。
02
双线叙事,凄美体验
体验《饿殍:明末千里行》不像是在玩游戏,反而像是在读一本白话版的古代小说,在虚构的故事中时不时穿插了真实的史实。游戏采用了双线叙事手法,缓缓展开一场乱世叙事。如果让我形容游玩时的感受,就是历史的苍茫感,顺着脊背直冲大脑以及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般无力的凄凉。
游戏背景,明末崇祯五年(1632年),灾害连年,民不聊生,适时朝廷腐朽,各地反军四起,主角“良”作为打家劫舍的匪徒与同伙接手了一单生意,需要将四名少女从从华州运往洛阳城卖给富贵人家。
女孩们或是因为被家徒四壁,无力养活的父母所卖给人牙子,或是因为受到歹人拐卖,而其中一名为穗的女孩尤为特殊,她不苟言笑,并且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与冷静,通过装哑,骗过了良的同伙,在旅途中告诉了良这一趟的目的并非单纯的卖给富人家里作养女,而是被卖给洛阳中权势滔天的“豚妖”做“菜人”供其食用。
故事因此而展开,剧情通过两条线进行叙述,主线是在运送少女们途中所发生的事,另一条是以少女穗的身世经历为线索,讲述是什么最终造就了她当下的现状,以及她背后的秘密。
从描绘饿殍遍地的世界观开始,主人公“良”带领着几个小女孩踏上旅途,经历了山路的艰难、逃兵的盘问、易子相食的村庄、反军的掳掠和与传奇将领的邂逅。在这场旅途中,尽管面临生死考验和道德抉择,我们也能感受到影子戏、携手瞒天过海等温馨桥段,为这段美丽而绝望的故事增添了浪漫主义色彩。
游戏中,玩家的每一个选择都在为真结局铺路。游戏在很大程度上考验玩家的道德尺度,同时也为主角“良”塑造了独特的形象。这些选择还与女主角“穗”的好感度紧密相连,在饿殍遍地的世界观下做出善良的选择实属不易。
其中最令人揪心的莫过于穗线。从饥荒中的人心惶惶,到粮食征用时的横征暴敛,再到家财散尽、变卖家当、家人相继离世,直至踏上寻亲(寻仇)之路,穗线展现了一步步夺取所爱之人(所爱之物),逐渐蚕食人意志的极致绝望。在编剧的笔下,这种绝望的情感体验被刻画得淋漓尽致。
直到故事后期,当“良”与“满穗”的故事线交织在一起,我们才恍然大悟,意识到双线叙事的用意。前期铺设的种种伏笔和日常体验的点滴都被逐一揭露,让玩家由衷地感叹其确实很精彩。
03
虚拟体验中的颠沛流离
作为一款文字冒险游戏,《饿殍》流程适中,全程下来5小时左右则通关,具有多个结局,除了“中道崩殂”结局以外,标准结局共有5个,都是根据剧情中对女主穗的好感度来产生,我的游玩体验中最后达成的是“不见”,这也是一周目中能达到好感度最高的剧情了。
虽然剧情不长,但是仍然有许多令我印象深刻的地方,我们这一代人几乎没有接触过饥荒、战争等人类的悲剧,对于这些场景的也多半是从史书和影视作品中了解到,所以也很难能够感同身受,而真实的现状可能往往比我们了解到的残酷数倍。
通关真结局后,内心久久无法平静。我无法想象自己若生活在一个易子相食、连年大灾、兵荒马乱的乱世中会如何度过。在这个个人力量微不足道,只能做出违心选择的时代,生之希望显得何等渺茫。当然,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会处于这样一个命不由己的时代。美好的幻梦与童话只传颂在故事里,幸福的结局与丰收的稻田只藏在书中。
在饿殍遍地、盗匪成群、战火纷飞、民不聊生的残酷世界中,主角“良”虽然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,但他内心仍存有良知。面对金钱的诱惑,他最终坚守本心,做出了无悔的选择。
从故事开始,满心复仇的少女“穗”与冷血无情的杀手“良”共同经历难关,编造谎言瞒天过海,一起演戏讨得安身之所。到了故事最后,二人的关系从最初的剑拔弩张走向和解,最终在轻舟烟雨中再度相逢。这不仅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,更在复仇之上增添了浪漫色彩。
“我在改变你的同时,你又何尝不是在改变我呢?”
游戏只是作为观念的载体,而游戏背后我们更要关注的是一些更重要的东西。在基督教义中,天启四骑士代表了人类最残酷的四种的灾难,“战争、瘟疫、饥荒、死亡”,在现代社会,除了“死亡”是作为人的终极宿命无法避免的,前三者都随着文明与技术的发展在逐渐远离,或者至少处于可控的状态下。
而天灾往往与人祸相伴而行,乱世会将人性基本的美好全数剥离、把人类文明建立以来的礼义廉耻抛开,只留下最野性的一面,为了生存什么的能干的出来。这也是为什么反对战争是作为人类最基本的道德之一。
04
一个问题
《饿殍:明末千里行》基于历史背景,献上了一场精彩的故事。通过扮演盗匪"良",玩家见证了一个黑暗、人吃人的饥荒时代。本作在画面上独树一帜,采用了国风二次元风格,在剧情起伏和情感表达上都显得楚楚动人。
它让玩家深刻感受到时代洪流下角色的无力,以及面对天灾人祸时的挣扎与痛苦。相信每一位体验过这场故事的玩家,都能感受到制作组传递的这份深沉的寓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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